两年打破父辈30年销售纪录，这群95后成产业小镇最靓的仔

南方都市报2022-11-29

“双11”过后，做电商的潮州后生仔陈佳烁、陈晓鹏却更忙了。对于陶瓷类目来说，“双11”只是开始，年底前都是销售旺季。95后的他们将父辈生产的陶瓷产品搬上网，去年销售额近千万，今年预计翻一番。这也意味着，他们仅用两年时间即打破父辈30年的销售纪录。

有着30年“吹玻璃”手艺的杨宏强，是山西祁县玻璃产业带的一名老匠人。去年，他与当地的两位90后年轻人一起尝试电商，从外贸转型内销，成功在拼多多打开销路，仅沙拉碗就卖出100多万个。

从潮州到山西，在中国广阔的乡镇产业带，无论是由外贸需求催生的产业带，诸如潮州陶瓷、祁县玻璃等，还是满足国内市场的传统手工艺，如藁城宫灯、宜兴紫砂等，受疫情影响，这两种模式的产业带转型中，“产二代”接班并通过电商完成产业转型成为普遍现象，电商在乡镇产业升级中提供了新的出路。

老一辈手艺人转型

潮州是既是美食遍地的古城，也是中国陶瓷文化的发祥地之一，至今已经拥有1300多年的历史，当地盛产的瓷器在海内外一直享有“白如玉、薄如纸、细如丝、声如磬”的美誉。改革开放以来，潮州的陶瓷产业发展迅速，并在90年代成为中国陶瓷的重要出口基地之一。

另一网红古城的祁县以玻璃器皿而为人熟知，茅台五粮液等高端酒具，以及红极一时的星巴克猫爪杯即出自这里。人工吹制的醒酒器、高脚杯口面薄，手感好，一直是欧美市场的紧俏品。在全国出口的人工吹制玻璃器皿中，祁县占据一半以上。

对依赖出口的两大产业带的商家来说，外贸订单是生存之本。陈佳烁的父亲90年代从一名陶瓷作坊业务员做起到设立工厂，30年内见证潮州陶瓷产业发展。“开始时以外贸单子为主，中东的客户最多，其次是欧洲和日本。”据陈爸介绍，2008年前后发力国内市场，主要以酒店、商超、批发市场为主。

祁县老匠人杨宏强从1300度的火炉中取泡后，必须在最短时间把烧红的玻璃泡吹塑成形，这样才能在冷却前吹出一只完美的醒酒器。他入行后，从车间小工做到玻璃器皿厂厂长，“吹玻璃”一干就是30年。

作为老手艺人，两人都在30年间将自己的作品卖至全球，也在疫情发生后的短时间内订单接连消失，生存维艰。“外贸单子突然就断掉了，没单子工厂就要停炉，但厂房租金、工人工资、设备维修都需要钱，真的是喘不过气来。”杨宏强说。

为走出困境，他们选择与年轻人合作，让90后去开辟新渠道，进而带动工厂在研发、制造等各方面升级。陈爸2020年放手让儿子组建电商团队。杨宏强去年开始与当地的90后年轻人颉育麟、张俊帅一起尝试电商。

在潮州陶瓷的发展初期，当地的生产模式以手工作坊为主，图为匠人正在为素胚上色。

90后再战电商逆袭

陈佳烁2015年从学校毕业，看到电商兴起，打算回家把陶瓷搬上网。当时，工厂外贸订单充足，陈爸并不在乎量小且要备货占库存的电商。不死心的他偷偷让工厂生产一批货，但因没有经验，风格和款式判断失误，积压的产品一度超过100万。

与陈佳烁一样，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，颉育麟自小就熟悉玻璃器皿，大学毕业后到玻璃厂做推销员，天南海北跑业务。积累一定的基础后，颉育麟和同龄人张俊帅承包一家工厂，自己打炉子创业，没想到一开张就碰上了疫情。

“一个炉子投入的成本就接近60万，再加上火窑，仅设备投资就超过200万。” 颉育麟说，为了筹备工厂，自己和朋友几乎投入全部积蓄，有的甚至借了外债。

疫情后，外贸订单做不了，一南一北的两个年轻人同时想到了电商，开启自救之路。陈佳烁和小学同学陈晓鹏在一个仓库内开始再战电商。颉育麟尝试开一家网店碰碰运气。

经过一年的摸索，陈晓鹏总结出电商运营经验，要通盘考虑一年中不同阶段精确安排产品、供应链等。去年店铺生意迎来暴发，整体销售额接近1000万，今年预计会再翻一番，整个电商盘子可以达到数千万，这已经是线下市场和外贸订单总和的两倍。

颉育麟相对而言走的弯路并不多。他在多个平台注册网店，最终将规则简单的拼多多当作主力，前期没有任何投入情况下，自然流量带来3000多万单转化，由此锁定了电商这条路。

过去一年，颉育麟的店铺累计销售当地玻璃制品接近千万元，仅沙拉碗一个品类就售出100多万单。

为产业带寻找新出路

线上订单上涨后，这几位年轻人解决了自家工厂的滞销问题，也为当地产业带摸索出一条新出路。

陈爸感到庆幸，自己的陶瓷事业没有付诸东流。他还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电商的爆发能力，一旦电商爆单，订单规模远超外贸生意，以手工模式为主的生产能力完全无法匹配电商的需求，而且电商还可以及时捕捉消费者的新需求，对产品的更新速度要求也更高。

为了支持年轻人的电商事业，陈爸还主动承担起了生产线改造的任务，亲自研发了拉胚、洗水、烘干、印花、上釉、烧制等一系列机器，完成了陶瓷生产的全流程改造。

在新电商的推动下，潮州的陶瓷工厂开始进行生产线升级，迈出了数字化的第一步。（王铮 摄）

目前，陈家工厂的机械化程度已经超过了80%，而陈爸研发的机器也已经广泛应用于潮州以及其他地区的陶瓷工厂，“潮汕模式”开始成为业内关注的标杆。

颉育麟对祁县玻璃产业的发展也有了新的思考。在他看来，祁县玻璃的产业模式过于单一。长期以来，祁县玻璃的核心客户主要集中在欧美、中亚等地区，出口份额曾经一度接近90%。显然，未来，祁县不能过度依赖外贸市场，一定要开拓内销市场。

而在拼多多开店的经历也让颉育麟、张俊帅更加坚定了这一想法。颉育麟发现，在店铺的消费群体中，购买玻璃餐具、茶具和酒具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，而且非常容易出爆款。

“这是新的消费趋势，也是祁县玻璃的新机遇。” 颉育麟表示，祁县玻璃此前之所以迟迟打不开国内的消费者市场，核心原因在于上一代消费者对玻璃制品的接受度不高，但现在年轻人的消费偏好出现了变化，又有了电商平台的加持，祁县玻璃有了打造品牌的可能性。

目前，他组建了自己的电商团队，并新承租了2000多平的电商仓库，带动包括吹制工匠、描边师、店铺运营、产品美工，售后客服、仓管分拣等200多个就业岗位。

在祁县当地的工厂，玻璃工匠正在吹制醒酒器。（秦晓茜 摄）

加入“多多新匠造”，探索数字化之路

如今，陈家父子已经明确了各自的分工，陈佳烁负责电商销售，并把店铺数据和市场信息反馈给陈爸，陈爸根据电商数据进行产品的设计和研发。

今年“双十一”期间，陈爸研发的很多小众单品都成为爆款，日销达到数千单。而陈佳烁、陈晓鹏负责的电商部门，日均订单量更是超过了3万单，最高的一天超过6万单。

最近两个月，颉育麟一直在忙着研发新产品，先后尝试了中式、北欧和日式的产品风格，并开模测试了公道杯、沙拉碗、果盘等新产品，还着手申请了产品专利，注册了“新祁力”的品牌。

品牌化是这批“产二代”下一步的目标，他们希望打响品牌实现销量再上新台阶，也让更多国人认识到来自乡镇产业带的宝藏国货。据了解，“多多新匠造”专项团队正在着手为其店铺申请“品牌黑标”，并提供数据和技术支持，助力“潮州陶瓷”向数字化转型迈出了第一步。

“2022多多新匠造”走进潮州陶瓷，与当地商家共同探索产业升级模式。

今年7月底，为了推动各产业带的优质好物实力出圈，拼多多正式启动“2022多多新匠造”行动，对像潮州陶瓷一样的产业带进行重点扶持。目前，“多多新匠造”已经先后深入湘西凤凰、安徽宣城、江苏宜兴、河北藁城、浙江义乌、山东章丘、山西祁县、重庆大足等多个地区，助力当地产业带打造区域品牌，进行数字化改造。

“今年以来，拼多多先后对蒲编、宫灯、木梳、厨具、陶瓷、玻璃等产业带优质产品进行专项扶持，也受到了平台消费者的热烈追捧，上述品类普遍实现了翻倍增长，并涌现出一批网红匠心品牌，在乡村产业带品牌化、数字化的转型中发挥了积极作用”。拼多多“多多新匠造”的项目负责人表示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南都·湾财社记者 黄培